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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五条悟是那种闭口不言能让人浮想联翩,一张嘴讲话就更招惹人想更多的男性。前面想得是他万里挑一的容姿,后面是幻想如何干翻超龄小学生的脑内剧场。

    二十岁以前我对自己还能长高这件事一直深信不疑,而他总无视我的抗议,游戏签到一样挤时间来拍打我脑袋顶。

    别人是笑着拍我肩,他是笑着拍我头,从BangBangBang到BiangBiangBiang。二十岁以后,我的深信不疑被他的大掌拍得七零八落。神出鬼没的夏油教主偶尔提到这人其实喜欢我的时候,我都一笑而过。

    我们都知道小学生可能喜欢玩皮球,但有哪个小学生想和皮球亲亲抱抱呢?然而,五条悟一再用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击破了我的自我蒙蔽。

    黑色轿车平稳行驶在高速上,和我挤在后座的他讲究地抹着唇膏。往内紧抿住唇,磨一磨再往外放,发出了可可爱爱的一声“啵”。

    有被同僚萌到却不承认的我咽下原本想要笑话他女气的话语,不自然地撇开了眼。

    这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由分说地将脸怼了上来,将我逼到车角,问我唇膏有没有抹匀。被他那双眼盯得心慌慌,我抬手快准稳地将他滑下鼻梁的太阳镜戳正,连声敷衍:“匀了,匀了。”

    他扶正我偏过去假装看窗外风景的脸,调笑道:“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还不敢看我了?”

    双唇开合,隐约有桃子香。

    喜好桃味的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神四处乱飘,恰巧撞见伊地知先生悄咪咪从镜中偷看的视线。

    窘迫之下,急急用手捂住五条润泽的唇,将他压下来的半身推回原位。手心感到一抹湿润的痒意,立刻收回手的我瞧见他墨镜半掩住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被勾引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意志坚定的我绝不会为他的美貌屈服。坚定的移开眼,职业女性源小豆心里只有搞钱。

    谁能想到没过多久,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就用年终奖与酒精双管齐下,将我铁板一块的意志腐蚀得一点不剩。

    一年到底,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尽管我不常饮酒,酒量也不好,但到了这时候自然不好扫兴。

    跨年时五条欣然将年终奖金转到了我账上,财迷上身的我一激动,竟拿起酒杯不自量力地想与硝子battle。兴至半途,勇者歌姬前辈嚷嚷着“小豆你太弱了,简直让人没眼看”,一挥手将晕乎乎的我拍到了后方。

    五条嘲笑的哼声从上方传来,使原本昏昏欲睡的我猛地弹起身。

    是超过正常社交距离的位置,离他的唇堪堪一指之隔,他转瞬便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与我视线交缠。感受到他的手扶上了我的腰,目眩神晕的我按住他的肩,然后......

    弹了下他的唇珠~

    “蛤,没有用无限,你以为我要亲你吗?”

    将陈年旧事记得清楚的我神气十足,倒回地面扯住暖烘烘的毯子将自己裹起来,像条快乐的猪儿虫一样扭了又扭。

    嘚瑟不过三十秒,只见他在沉默中变态,咧开一个琴酒笑,抄起我这条自己封印住手脚的猪儿虫就往里屋去。

    可怜我在那短短的被运输过程中一直软绵绵地喊着“硝子硝子......”头顶呆毛都在颤颤着招摇求救,却仅仅得到了酒豪络绎不绝的碰杯声。

    曾经的人间真情,今夜荡然无存。

    黑暗的屋子里,月光穿过纱帘朦朦胧胧。

    外面没有降雪,但五条的发要比新雪柔软。他眨眼时睫毛扇动,光华流转,宛如凝华的雾凇。我伸手去触时小心翼翼,生怕一碰它就碎了。他轻斥一声“胆小鬼。”然后直接握着我的手按在了他温热的眼皮上。

    人体的体温告诉我关于他不是冰雪堆砌的高岭之花,而是一个同我一样拥有着血肉之躯的人。

    这人用行动阐述了‘不论我要不要亲他,他都要亲我’的事实。咬我的唇,一下又一下,亲得蛮横。我推也推不开,只能在他脱上衣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往被子里藏。

    他怪里怪气地笑我怂,直接将我连人带被一并翻了个底朝天。扒了我的豆皮,碾碎我的豆身,笔尖,把我捣成了加糖豆浆。

    顶着那张漂亮的童颜,兴起时成年人的流氓话层出不穷。其恶劣性质,令人发指。

    钳制住我的手,不让我捂住通红的耳朵,弄得我羞赧得只能尽力勾住他的颈,一遍一遍地吻住他,教他口不能言。

    饮酒误事。

    隔天傍晚才醒来的我缩在被子里,木着脸机械地将亲朋好友的新年好一一回复。盯着夏油教主发来的短信,按部就班回复时,心中莫名徘徊着一股心虚。

    当提着点心袋子的五条无声无息出现在床边,掀起我被子一角与防不胜防的我四目相接。顷刻间,心虚感到达了巅峰。他假笑着抽走我的手机,紧接着我俩爆发了关于‘成年人睡了究竟要不要负责’的争执。

    不可置否,我曾拥有无穷无尽的勇气,时光都不曾消磨我的天真。但就谈情说爱一事,夏油给我留下的阴影实在有些挥之不去,于是只能抱着对他人的爱意能避则避的想法。

    当我哑着嗓子用悬丝的声音说出“睡一晚不代表就要交往,我们还是好朋友。”,五条沉默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源小豆能这么不要脸。身量称得上伟岸的他抱着猫猫饼屋的粉色袋子坐在床边,纤长眼睫低垂,薄唇上还残留着我昨夜不慎咬破的小红印。

    不知怎地,看上去有点可怜。下一秒,他抬手解开领扣,跃跃欲试地笑说:“那多睡几晚不就好了。”

    “......”

    袋子落到地上,沉甸甸的压迫感压上床。连抬手指都累的我努力往后挪,推辞说还没吃饭。他掐住我的腰轻轻松松往身下一拖:“不是正准备喂你嘛。”

    究竟是多昏头才会觉得最强的五条悟可怜。就算筑起铜墙铁壁,门外的他只会哈哈一笑,然后扛起火箭炮。

    “小豆再不出来的话,就把你家炸了哦~”

    旧日的撕心裂肺随着时间淌过终究淡去。崭新的恋情不由分说冲上来糊了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