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苏清岄攥紧簪子,尖端抵住他的咽喉,宛如一柄利刃悬在他的性命之上。她昂起下巴:“你敢再进一步,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爪子挺利啊。”苏锦云舔了舔牙尖,笑得邪肆。

    他宽厚的手掌忽然擒住她的细腕,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反抗化为乌有。苏清岄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助的雏鸟,在苏锦云的掌控下颤抖挣扎,却无力改变局势分毫。

    苏锦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似安抚,似挑逗。他俯下身来,吐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越是桀骜不驯,我就越想征服。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想要你......”

    苏清岄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酥麻顺着脊柱蔓延至四肢百骸,“你……无耻……”

    苏锦云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簪子对准他的心口:“那我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敢一簪子扎下去,我就会饶过你,否则……”

    他目光愈发灼热的凝视她面容,语气带着一种余味绵长的深意。

    苏清岄感到呼吸变得急促,耳畔仿佛有擂鼓在碰碰震响,捏住簪子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拿稳。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面临夺取他人性命的抉择。一个人的生死,就系于她手中的这支簪子。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直跳。

    要不要刺下去……刺下去就结束了……

    簪尖抵在苏锦云的心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刺破衣料,没入血肉。

    光想象那个画面,她便觉得不寒而栗。

    苏锦云伏在她上方,黑沉沉的眸子紧盯着身下的佳人,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看着苏清岄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心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中交织着挣扎和迷茫。

    片刻之后,苏清岄似是下定决心,缓缓垂下了手。那支棘手的簪子从指间滑落,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柔软的枕芯,仿佛连同她最后的反抗意志一起褪去。

    苏锦云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早已洞悉她的内心,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苏清岄眼角泛起薄薄的水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夺眶而出。她慌乱地捂住脸,晶莹的泪珠从指缝间滚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素白的衣襟上,洇开小小的水渍。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发出一阵细弱的呜咽,宛如受伤的小兽。所有的倔强和伪装都在泪水中溃散,露出了最柔软无助的内心。

    她果然狠不下心,为何如此懦弱无能……

    苏锦云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她会崩溃至此,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蹙起眉,面对她的哭泣竟觉得心底泛起一丝烦躁和不安。

    他见过无数人在他面前哀求、哭泣,甚至哀嚎。曾经有个犯了大错的官员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他却笑着一刀斩下他的头颅,提着他的首级去复命。

    可现在,听着苏清岄的眼泪,他只觉得耳膜疼得不行,一时不如何应对。

    苏锦云缓缓伸出手,在触及她肩膀的一瞬,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僵硬。他收回手,转而轻抚她的背,动作轻柔而笨拙,仿佛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我还没真对你做什么呢,你就哭成这样。真要做了,还不得哭倒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