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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贺青砚更沉默了,他知道这些话绝对不适合他来说,像个刚学会写申论的学徒,将语录里的关键词拼接重组,再发给冯露薇。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说,不用担心打扰到我。”

    屏幕另一头,冯露薇看见这句话,反而闷闷不乐。她被当成彻彻底底的晚辈了,冯露薇意识到这个致命问题,从床上坐起身,胡乱抓一把头发。

    她把贺青砚称作“男人”,目前为止从未用敬语称呼他,可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在他眼里她不足以成为一个有性魅力的女人吗?

    冯露薇有点急了,努力想办法,忽而想到她遗落的内裤。

    “我真的可以直接说吗?”

    她留出几秒空白,演绎她的忐忑,再接着说:“上次在你车上换衣服,好像把内裤落在车上了,希望没有造成姑姑的误会。”

    贺青砚很快回复道:“没事,别担心。”

    手机上再无新消息。冯露薇彻底傻了,面对平静的聊天框,头一次对男人手足无措。

    他轻飘飘揭过,仿佛冯露薇遗落的内裤,和喝完的水瓶、用过的纸巾一样,只是一件杂物。

    汽车驶入大院,何钧从副驾驶下来,绕到左侧开车门,看见贺青砚手中似乎攥着什么。

    “青砚书记?”何钧轻声提醒他,“到了。”

    慢了几秒,贺青砚才做反应,“噢。”

    他将手里团着的东西,随意塞入西裤口袋,似乎是一块白色棉布。

    几分钟前,贺青砚从后座两块坐垫的缝隙里找出来,一条纯白色的女士内裤,毫无疑问是冯露薇的内裤,几乎没有女性坐过他这辆公务车。

    那天她在车上换衣服,栗城文旅局送来送来一大箱文创样品。待她跳着下车后,贺青砚让人将样品放在后座,以便他在途中查看。

    箱子确实很重,将坐垫压出一个浅坑,她的内裤大概也被压进更深的地方,今天他有心去寻,才重见天日。

    内裤在他掌心,贺青砚没有细看,目光落在上面仿佛是一种冒犯。

    她为这件事忧心忡忡吗?贺青砚想着,车门开了。他无法堂而皇之攥在手里,脸上没有异样,像塞一块手帕似的,平静地将女孩的内裤塞进口袋,上楼梯时隔着布料摩擦他的大腿肌肉,类似她的手指刮过他的皮肤。

    贺青砚顿足,转而往浴室走去,把这方褶皱的棉布抽出来,内裆布料外翻,能看见一小块清晰的分泌物痕迹。

    他默默看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什么,面色阴沉地将它搁在脏衣篓旁,找不到它合适的去处。

    从她身上褪下来的,似乎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即使这块破布完全没有她的体温,贺青砚认为他不能随意处置,不能将她的一部分扔进垃圾桶,被野猫、野狗或来路不明的人拾走。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体没产生什么夸张的反应,贺青砚对此感到满意。

    一夜梦醒,他在日出后起床,照例踱步至露台呼吸新鲜空气。左面晾着一排新洗的衣物,家中帮佣已经开始工作了,贺青砚走了几步,忽然愣住。

    在他的西裤旁,巴掌大的少女内裤吊在空中,阳光将它洗成浅橙色,风也过来,牵着它一阵阵翻飞,拍打西裤的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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