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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璩时玙反复确认:璩朝已经离开了住宅区十五千米以内的半径,三个小时后才有可能返回,她有公务,没事的话不会突然联络自己;她们暂时没有养宠物的计划,所以也不会有可移动的监控;并且门窗紧闭,窗帘厚重得透不进光来——足够安全。

    她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走向置物架,伸手,取下了那台小巧的摄像。

    专为觉醒服务的小长假过了一小半,璩时玙勉强记得自己踉踉跄跄被带出那处纯白的房间,脚步几乎是虚浮的,体重全压在璩朝身上,眯着眼听璩朝面不改色地跟人解释这是第一次接受精神梳理的后遗症,系着银扣的向导十足专业而耐心地解答着,并在管制承诺一栏填好了自己的姓名,平光眼镜折射出锐利的模样,最后和校方的负责人握手道别,双方公事公办地点头,说辛苦了。璩时玙差点在肩膀上靠着睡过去了,迷迷瞪瞪地想,她才是最苦的……肚子里好热好涨,腿根湿黏一片。

    璩朝和她没人再提起绑定结合的话题,平静得犹如只是去为她参加了一次家长会,其余一切都没有发生,冰箱隔层仍然堆满了她偏爱的甜食,仍然枕在一块的午觉,仍然要慢慢伺候的花草……除了还在持之以久地乱伦,堪称青春期相处模范。不过璩朝说这几天都和她待着比较好,觉醒初期毕竟是不够稳定的,她可以帮忙调整精神域的状态,照看着些。

    又一天环着璩朝醒来,半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嘴唇鼻息紧挨着前胸锁骨,线型滑出很漂亮的弧度,金色吊坠陷在延伸的柔软胸脯内——她也有一个相同款式的,作为哪一年的节日礼物,被好好收纳在皮绒盒里。璩时玙并不动用太多思考板块地胡乱想,为什么我不答应她呢……?璩朝对她的感情如何是璩朝自己的事,至少她能短暂地得到母亲。她花了好一会才用理性压过牙根发痒的自私,璩朝睡相挺一般,没自觉地动了动,又把她圈紧了。

    这时璩时玙记起另外一件事。

    也不能怪她,璩时玙琢磨这应当是大脑开启的防御机制,自动忽略掉不堪回想的记忆,她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抱进车里,再回家洗干净,枕着干燥舒适的床席大睡特睡十二小时往上。况且璩朝也毫不在意的样子,杂物般随意搁在某处,没再提起也没再打开,如同老式家庭片里总会有的一台落满灰尘的dv,里面盛放着昏暗陈旧的光线,妻子和孩童的笑声……

    并不是。璩时玙卸下仍在原位的储存卡,连这都没有动,说明璩朝只是一时兴起,一时心血来潮地拍…拍性爱录像……这个名词就快要把她的羞耻心烤焦了。推入读卡槽,带日期编码和系统图标的文件排列着,显得平静而无害,璩时玙盯着最近的那个,自己都没注意到屏着呼吸,颇为凝重地点下。

    开头部分的亮度很到位,这主要归功于静音室的装潢特点,而正由于光感的叠加,画面效果……异常清晰。晕晃一会后,对准了她的脸,脸颊两侧的红晕,额角的湿汗,发情时的脸蛋平白染上艳丽脆弱的色彩,蒙着水雾的眼尾吧嗒吧嗒眨着——璩时玙意识到自己是在求璩朝什么,也许是求她不要这么做,正腻乎乎地撒娇着…对于别的小孩来说属于天赋技能,对于璩时玙则是近乎剖出心肝的超纲了,她呆在屏幕前,从更高层的维度俯视着柔媚温顺的神态,像猫咪第一次在镜子里照见自己的胡须尾巴,有片刻感到恐慌的迷茫:原来我有,我有那么喜欢璩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