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到了那具无面尸首的身份，名字叫做马三，常年出没于鬼市和逍遥坊之间，没有家室，也无亲朋。”

    “那他为何穿着一件那么名贵的衣服呢？”

    “鬼市私货无所不有。”

    “这么说，这件事就和袁家无关？”

    “应该无关。”

    “那怎么和百姓解释呢？”

    “无面尸首和曹公子的案子并无关联。”岳梦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们手上正好有一具尸体，可以公开告知民众，凶手已经伏法。这样既可以解决眼前的麻烦，也可以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

    罗祥眨了眨眼，“你这个想法不错。”

    “岳窗主的想法确实前可拒狼，后可退虎。几句话引来一群狼，几句话又把狼轰走了。若是真凶虎口大开，再闹出什么案子，你也可以拿着这件事推脱。”

    罗祥自然听得见高坚正着说的反话，“将凶案的影响扩大，引来百姓非议，这件事你岳梦野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是，属下急于破案，惊扰了百姓。”

    “影响太坏了，坏到极致了。”高坚穷追不舍，“你可知道城里在谣传什么吗？说是有人在应天府豢养猛兽，专门对那些名门子弟下手。闹得人人自危，百业萧条。”

    “罢了。”罗祥语气逐渐温和，“梦野这些天也不容易，又是查案，又是协助操办年会。除夕的年会确实办的不错，你们两个都功不可没。我也是从尘客风头窗主，一步步走过来的，你们的难处，我也都明白。有的案子，一两天就结束了，有的案子几年都没有线索，都是常有的事，急不来。既然案子还没破，那你们除夕窗就继续查探，平时各窗有什么困难，你们也要及时帮助。咱们武林盟主去年讲话的要点就是要动起来，要灵活，时刻注意江湖的变化。我们要体会盟主的精神，为阁老着想，为陛下着想。”

    王是的小院里，一片果树七扭八歪地生长着，间隙的菜圃横一条竖一条也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井边的辘轳有些奇特，用起来颇为省力。

    吉星再次被王是邀请到自家做客，王是拿出了上好的烈酒与酒楼的饭菜，挂炉烤鸭、红煨肉、青菜汤、火腿炒冬瓜，外加上一道酱炒三果作为零嘴。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还有同样嘴馋的狸花郎，吃起饭来的狸花郎总是先将喜欢的食物塞到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一边咀嚼一边继续往里塞。

    吉星说起自己想去当一个侠客的时候，王是认真地问了他两句。

    “侠客有什么好的？”

    “侠客能扬名立万。”吉星认真地回答，“只要成为了侠客，就不必担心吃什么穿什么，我的理想会成为更多人的理想，我的追求会成为更多人的追求。使我的亲朋得到显赫的荣耀，使我的人生事迹名垂青史。”

    王是噘着嘴问道，“你说的是大侠，你可知整个大明又有几个大侠呢？千万人之中，也就那么一个大侠。”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